第33节

陈俊河的嗓门特别大,南韵在女厕所里也能听见,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直接从卫生间跑了出去,站在陆野身后,瞪大了眼睛看着被逼至角落的陈俊河,厉声喊道:“你再说一遍!”

陈俊河:“我是你爸爸呀,我不会害你!”

南韵:“不是这句,你再说一遍我是和谁生的?”

陈俊河:“你妈呀。”

南韵:“我妈是谁?”

陈俊河无奈:“阮丽莹呀!”

南韵呆若木鸡,她终于想起来谁和这个男人很像了——没整容前的南姝。

第64章

这个男人去找阮丽莹, 是因为、因为他是南姝的亲生父亲?!

南姝不是她的亲生妹妹?

她爸知道这件事吗?还是说这么多年来阮丽莹一直在欺骗她爸?

可是他为什么要来跟踪她呢?又为什么要自称是她的亲生父亲?他不应该去跟踪南姝么?

南韵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她有无数个问题要向这个奇怪的男人求证,可是又不知道该从哪个问题下手。

她已经震惊到目瞪口呆。

陆野心中的震惊程度并不比南韵低, 但他依旧可以保持冷静与沉着。思考片刻, 他沉声质问那个男人:“你到底是谁?凭什么说阿韵是你的女儿?”

他并没有直接告诉对方他找错目标了,而是将计就计,套他的话。

陈俊河冷笑:“凭什么?就凭她妈给我当过三年情妇!不信的话你去问阮丽莹以前的老板, 我当年可没少往阮丽莹身上砸钱。”

当初他还是个土大款的时候,可谓是不遗余力地捧阮丽莹,为她花钱从来没有手软过。但谁知道阮丽莹这个婊//子对他一点真心都没有,他前脚刚一进去,她立刻就和南启升勾搭在了一起。

果真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陆野笑了一下, 笑容中带着几分轻蔑与不屑:“就因为给你当过几年情妇, 你就敢断定孩子是你的?你也太自信了吧。”他的语气中也带着难掩的嘲讽,“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对比之下, 南启升有钱有势,阮丽莹怎么会放着这么好的选择不要,反而给你生孩子?”

徐临言听出来了陆野是想故意激怒这个男人, 从而套出更多的信息,于是他很配合地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

陆野的话十分刺耳,每一个字都刺痛着陈俊河的自尊。

陈俊河瞬间就被激怒了,双目赤红地瞪着陆野, 甚至还愤怒地挥了几下手中的水果刀:“你他妈放屁!我蹲了还不到一年大牢阮丽莹就生了孩子,你说那个孩子是谁的?你以为阮丽莹是什么好东西么?她没了我就没人捧她,肯定要找下家,她要是不骗南启升那个孩子是他的,怎么让南启升往她身上砸钱?”似乎是为了报复,他又嘿嘿笑了两声,“南启升就是个冤大头,白替我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

陆野弄清楚了他和阮丽莹的关系,又问:“既然你知道阿韵是你的女儿,为什么还要绑架她?”

陈俊河欲言又止,看样子是陷入了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陆野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阴冷,逼迫性十足:“绑架案的性质很严重,看样子你是刚出狱,这次要是再进去,又会被判几年?”

陈俊河并不想二进宫,忙不迭为自己开脱道:“和我没关系,都是阮丽莹!我只是想弄点钱,是阮丽莹让我这么干的!”

果然是阮丽莹。

陆野神色一沉,面色铁青地盯着陈俊河:“她为什么让你绑架阿韵?”

事已至此,陈俊河索性全部交代了:“为了找你讹钱。她让我绑架阿韵后找你要两千万,事成之后和她五五分。”

陆野的神色越发的阴沉,陈俊河还当他是在针对自己,又连声说道:“阿韵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就算是绑架了她也不会对她怎么样!我就是想要钱!除了要钱我没别的打算!”

陆野彻底明白了阮丽莹的意图。

她想要借陈俊河的手伤害阿韵。

陈俊河视财如命,一但知道了阿韵不是他的女儿,一定会将所有怨气全部发泄到她的身上。

如果他这次得手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陆野怒不可遏,看向陈俊河的目光似乎能喷火,双拳不自觉地紧握,就在他即将冲过去打陈俊河的时候,手臂忽然被紧紧地抱住了。

是他的小姑娘。

南韵也想明白了这一点——如果她今天被陈俊河带走了,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也子了。

陈俊河或许还会对她做出比杀了她更令她痛苦的事情。

她很害怕。

小姑娘浑身都在发颤,显然是被吓坏了,陆野立即将她揽入了怀中,语气坚定地安抚道:“别害怕,已经没事了,只要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最后,他又起誓般说道,“我会一直保护你。”

南韵轻轻地点了点头,却依旧没有松开他。

她还是心有余悸。

徐临言一直没说话,此时不由轻叹了口气,眼前发生的事情令他想到了一些不美好的回忆——他的亲生母亲,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和阮丽莹如出一辙——随后他无奈又不解地看着陈俊河,问道:“你就没想过,阮丽莹是在骗你么?”

陈俊河一怔:“骗我什么?”

徐临言:“南韵根本不是你的女儿。”

陈俊河瞪大了眼睛看向徐临言,斩钉截铁地吼道:“不可能!她绝对是我的女儿!”

徐临言“呵”了一声:“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能生出来那么漂亮的闺女么?”

陈俊河反驳道:“她长得像她妈!”

“我妈不是阮丽莹!”南韵扭过头,直勾勾地盯着陈俊河,一字一句道,“我妈叫白若婉!”

陈俊河浑身一僵,呆若木鸡地看向南韵。

南韵:“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儿,你被阮丽莹骗了!”

陆野冷冷道:“阮丽莹确实是给你生了个女儿,她叫南姝,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哐啷”一声,陈俊河手里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过道的另一头穿来了林琅的声音:“那个变态就在这儿!”没过多久,她就领着三名警察来到了卫生间门口。

陈俊河也不是个傻子,完全能够看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没有任何抵抗,主动向警察自首,以争取宽大处理。

回到公安局后,他又主动把阮丽莹给供了出来,既是为了报复这个把他当候耍的臭□□,也是为了争取减刑。

陈俊河还是个胆大细心的人,早就做好了事情败露后争取宽大处理的准备——将自己和阮丽莹的通话内容全部录了音,并将其当做证明阮丽莹是绑架案主谋的证据交给了警察。

审讯进行到一般的时候,陈俊河的手机还响了,是阮丽莹打来的电话。

负责主审的警察示意陈俊河接电话,与阮丽莹周旋,同时打开了录音设备。

阮丽莹在电话中询问他绑架成功了没有。

陈俊河的双手拷在审讯椅上,对着放在身前小桌板上的手机回道:“恩,成了,我该怎么联系陆野?”

阮丽莹的心思十分细腻,为了避免陈俊河单独和陆野联系,她一直没将陆野的联系方式告诉陈俊河,让他绑架成功之后再来问她要。

成功之后她也不会给他,因为她本来就没打算勒索陆野,她只想毁掉南韵。

阮丽莹在电话里冷笑了一下:“你觉得你的宝贝女儿美么?”

陈俊河早已知道了阮丽莹的意图,但被这个臭婊//子气得不轻,额角的青筋都凸了起来,要不是有警察在,他早就开始咒骂这个婊//子了。

看在表现好能够减刑的份上,陈俊河强压着心头怒火,语气自然地回道:“美啊,我的宝贝女儿当然美。”

阮丽莹:“告诉你个好消息,她不是你的女儿,现在你想怎么办她,就能怎么办她。”

陈俊河怒不可遏:“你什么意思?”

阮丽莹:“你也不用你的猪脑子想想,我怎么可能给你生女儿?她是南启升前妻生的孩子!”言毕,她直接挂了电话。

虽然是在审讯室,但陈俊河还是忍无可忍地骂了句:“臭婊//子我操//你妈!”

绑架案情节严重,性质恶劣,警方连夜对阮丽莹进行了逮捕。

南韵和陆野他们几人做完笔录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十二点了,一行人走出公安局大门的时候,刚巧遇到被刑警羁押过来的阮丽莹。

阮丽莹披头散发,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里面却穿着真丝睡衣,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落魄,神色中还带着几分难掩的仓皇,显然是直接从家里被带走了。

公安局的大门很宽敞,两波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阮丽莹看到了南韵,神色中当即斥满了不甘与怨毒。

南韵也看到了阮丽莹,胸膛中残存的怒火瞬间复燃。

她恨阮丽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恨不得亲手掐死她。

她面色铁青地瞪着阮丽莹,咬牙切齿:“你罪有应得!”

阮丽莹顿下了步伐,想要咒骂,然而还不等她开口呢,负责羁押她的那位刑警用力地推了一下她的肩头,厉声催促:“老实点,快走!”

阮丽莹被推了一个踉跄,不得不听从警察的命令,低头垂手,老老实实地往公安局里面走,颓败又瘦弱的背影看起来如同一只落魄的狐狸。

狐狸成了精,满腹心计、千算万算,没想到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

阮丽莹和陈俊河的绑架罪确凿无疑,并且还是以敲诈勒索为目的,虽然并未成功,但性质恶劣,最少也要被判个五到十年的有期徒刑。阮丽莹还是主谋,教唆陈俊河绑架,并且还有引诱他谋害受害人的嫌疑,只会被判的更重。

南韵一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就长舒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被搬走了。

今天是她这辈子过得最惊心动魄的一天。

很多事情都没有如果,但她还是会设想,如果今天真的让阮丽莹得逞了,她可能就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就算看到了也是布满阴霾。

陆野一直牵着小姑娘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再次温声安抚道:“没事了,都过去了。”他又用指尖轻轻地挠了一下小姑娘的手背,语气笃定地向她保证,“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南韵的心头一暖,也镇定了不少。

幸好她有也子。

要是没有也子,她今天一定在劫难逃。

也子是妈妈留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仔细想想,她应该感谢五岁那年的那一场大雨,不对,应该是感谢那场差点把她烧成了傻子的高烧,要不是因为那场高烧,妈妈的车也不会被困在大雨中,她们也就遇不到也子和他舅舅了。

这辈子能遇到也子,是她最幸福也是最幸运的事情。

她抬头看向了他,勾起了唇角,很认真地说了句:“谢谢你呀,陆先生。”

陆野的神色中也泛起了笑意,柔声道:“不客气,我的陆太太。”

夜空如水,明亮的星子如同钉在夜幕上的钻石。

正月的气温依旧很低,尤其是夜里,寒风刮得人脸疼,却刮不走心头的爱与暖意。

气氛刚刚好……如果没有徐临言和林琅的话。

南韵和陆野在这边你侬我侬、眉来眼去、一你言我一语互诉衷肠,徐临言和林琅抬头望天,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是尽量降低自己的瓦数,当两颗不那么亮的电灯泡。

但是到后来两颗电灯泡才发现,人家俩可能就没把他们俩放在眼里。

这就不能忍了!

哪怕是把他们俩当电灯泡呢,也算是对单身狗有最基本的尊重了,结果你俩竟然我们俩当空气?肆意践踏单身狗的尊严?

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徐二少忍无可忍地开口:“你俩腻歪够了没?这儿是公安局门口!想腻歪回家腻歪!”

林琅符合:“就是!有完没完了?怎么还没羞没臊的?”

这一唱一和的架势,像极了夫唱妇随。

南韵被他们俩说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脸都羞红了。

陆野压根就没搭理他们俩,依旧把他们俩当空气,低头看着自己的小姑娘,带着笑意说道:“陆太太今天辛苦了,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随便点。”

也子要是不提,南韵还不感觉饿,他一提她就饿了,并且饿得不行。

这一晚上过得紧张又刺激,他们都没来记得吃晚饭,上一顿饭还是中午呢。

想了想,她回道:“我突然好想吃肯德基呀。”

炸鸡这种又香又脆又油的东西,吃多了腻,长时间不吃还馋,尤其是在度过了一场压力巨大的危机之后,更想吃点油炸的东西安抚心灵。

陆野:“好,想吃什么就给你买什么。”

南韵心满意足地勾起了唇角。

这时候徐临言接了句:“肯德基有蛋卷么?”他又看向了林琅,故意逗她,“问你呢,蛋卷。”

林琅一愣,瞬间涨红了脸。

她小的时候特别喜欢吃蛋卷,所以她爸妈就以“蛋卷”当做了她的小名。

小时候她倒没觉得“蛋卷”这名字多清奇,长大后却越发觉得这名字沙雕,于是就开始勒令身边人不许再喊她“蛋卷”。

已经有好多年没人喊她蛋卷了,徐临言冷不丁的这么一喊,她当即羞耻万分,紧接着恼羞成怒,瞪着徐临言咆哮:“你喊谁蛋卷呢!”

徐临言眉头一挑:“谁叫蛋卷我喊谁呢。”

林琅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着她哥——在场除了这个人,没人知道她叫蛋卷!

陆野轻咳了一下,淡定地揉了揉鼻尖。

南韵还没搞清楚状况,一脸茫然地看着她男人,问:“什么蛋卷?谁叫蛋卷?林琅么?为什么叫她蛋卷?”

林琅气急败坏:“不许喊我蛋卷!”

南韵蹙起了眉头:“我没喊!”

林琅:“你明明就喊了!”

南韵:“我说了我没喊!”

林琅:“我都听见你喊了!”

南韵:“你哪只耳朵听见我喊了?”

林琅:“我俩只耳朵都听见了!”

南韵:“那是你耳朵有问题!”

林琅:“你耳朵才有问题呢!”

俩人一声更比一声高,直接在公安局门口吵起来了。

好姐妹间的感情就是这么的奇怪,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陆野站在她们俩中间,赶忙劝架:“好了好了,先别吵了,以后谁都不许提“蛋卷”这两个字。”

南韵和林琅同时瞪着他,异口同声:“闭嘴吧!都是因为你!”

陆野:“……”

徐临言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热闹,就好像最开始现提出“蛋卷”这俩个字的人不是他一样。

南韵和林琅吵完架后,谁都不理谁,直到在肯德基门口看到玻璃上贴着的新任代言人的海报——

新换的代言人是一位娱乐圈当红小花,名叫柏知夏,南韵和林琅都特别不喜欢她。

林琅不喜欢她的原因是她没什么代表作还总是隔三差五的上热搜,并且极度喜欢碰瓷曾经合作过的男演员,不是发若有似无的恋情通稿,就是内涵人家男演员喜欢她,走红毯的时候还总是喜欢发“艳压”某某女星的通告。

林琅最喜欢的女演员苏蜜语就被她“艳压”过,她最喜欢的男演员还被她碰过瓷。

南韵讨厌柏知夏的理由和林琅相同——她们俩都是苏蜜语的粉丝。

但还有一个原因,除了林琅之外她谁都没有告诉过——她曾一度怀疑陆野“包养”的女明星是柏知夏。

柏知夏背后有金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当初她并不知道也子就是陆野,所以就怀疑陆野是她背后的金珠。

但自从知道了也子就是陆野之后,哪怕她心里清楚也子和柏知夏之间绝对不会有不正当关系,但那种假想敌的情绪却无法抹除。

林琅看到海报后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怎么换她代言了?”

南韵:“我突然不想吃肯德基了。”

林琅:“我也是。”

南韵:“咱俩去喝永和豆浆吧?永和豆浆也是24小时营业。”

林琅点头:“好!”

然后俩人就手挽手朝着肯德基对面的永和豆浆走了过去。

女人之间的感情破裂后,完全可以通过一位共同讨厌的女人来修复——你讨厌我讨厌的人,我们就是好姐妹。

大部分男人绝对不会懂得这个道理。

望着她们俩亲密十足、有说有笑的背影,陆野和徐临言皆是一脸茫然。

徐临言眉头微蹙,像是在思考一道世界未解之谜:“哥,她们俩是怎么和好的?”

陆野困惑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徐临言摇头轻叹:“呵,女人。”随后他将胳膊搭在了陆野的肩头,煞有介事地说道,“哥,你觉得我今天有没有帮到你?是不是救命之恩?”

是救命之恩,绝对算是救命之恩。

但陆野太了解徐临言了,无奈道:“有话直说。”

徐临言:“我想让你帮弟弟一个忙。”

陆野:“你说。”

徐临言:“是不是我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我?”像是唯恐他不答应似的,他又着重强调了句,“救命之恩啊!我救了你的女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陆野压根没法拒绝他:“行,你说,我都答应你。”

徐临言:“圆我一个导演梦。”

陆野:“……”

徐临言:“求婚用我的剧本。”

陆野:“……”

徐临言:“爱你,么!”顺便还伸出右手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小爱心。

陆野沉默片刻,委婉道:“我已经找好了婚礼……”

徐临言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你想反悔?你要忘恩负义?你要欺骗我真挚的感情?你刚还说了什么都答应我!”

陆野憋屈地咬了咬后槽牙,然后淡淡地、狠狠地说了句:“你哥最近忙吗?”

除了徐临风,大概没人治得了徐临言。

徐临言不屑一笑:“忙啊,忙着在正在丈母娘家当舔狗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陆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放过我行么?”

徐临言:“这可是我为你量身打造的剧本啊!你先看剧本行么?你看完再拒绝也算是对我有个交代了!”

陆野无奈:“行,行,行。”

徐临言立即用微信把剧本给他发了过去。

点开微信消息的那一刻,陆野整个人都不好了。

徐临言:【西辅之恋Ⅱ亿万老婆买一送一.docx】

作者有话要说:  逐梦娱乐圈的路上,少不了徐导努力狂奔的身影【狗头.JPG】

第65章

热搜事件过后, 启升集团受舆论冲击, 股价持续下跌。

坚持了不到一个星期,南启升就去找了陆野。

这天是个周一, 陆野开完例行会议后, 刚一回到办公室,助理就来告知他启升集团的董事长来了,并且已经在会客厅等候他多时。

陆野早就料到了南启升会来, 却没有立即去见他,而是对助理说道:“两个小时后再带他来我办公室。”

南启升的脸皮比城墙拐角还要厚,实属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类型,所以绝对不能立即满足他的需求,不然他一定会蹬鼻子上脸。

他要多晾南启升两个小时, 把他的期待值耗尽。

助理走后, 陆野继续忙工作,一如既往地专心投入, 压根就没有把南启升的来访放在心上。

两个小时后,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他抬起眼眸,将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向紧闭的房门, 言简意赅:“进。”

助理这才推开了房门,下一秒,南启升就以超市大妈抢免费鸡蛋的惊人速度越过了助理,一个箭步冲进了办公室,相当热情洋溢地开口:“野子呀, 叔叔来给你送户口本了。”

内心焦作似着火,却还能表现的如此积极乐观正能量。

陆野不得不承认,南启升确实是个奇葩的人才。

那位男助理已经被南启升这一套突如其来的表演搞懵了,刚才在会客厅的时候,他的态度可没这么热络,不停地追着他问董事长什么时候才能见他,差点就骂娘了,怎么一到董事长面前就换了一副面孔呢?还是无缝衔接式的变脸,功力深厚堪比资深川剧变脸艺术家。

陆野已经习惯了南启升的表演,轻叹了口气,挥手让助理离开,随后对南启升说道:“坐吧。”

南启升赶忙摆了摆手,客客气气地说道:“不了不了,我站着就行。”可能是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卑微了,不太合适,于是又给自己找个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这两天有点腰疼,不能久坐。”

言毕,他立即从随身携带的黑皮公文包里拿出来了户口本,毕恭毕敬地送到了陆野的面前,并且还是用双手奉上,脸上附带着略显谄媚的笑容:“我这几天又想了想,感觉你和阿韵还是应该尽快结婚,毕竟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早结婚,早圆满,我这个当爸爸的也就放心了。”

论说话水平,没人比得过南启升。

陆野冷笑了一下,并没有接过户口本,反而好整以暇地靠在了椅背上,漫不经心地启唇:“不嫌阿韵年纪小了?”

南启升“哎呦”了一声,显得特别无奈:“小什么呀,都二十一了,比法定结婚年龄还大一岁呢,在我们那个年代都算是晚婚了!”

这话说得,就好像当初以“阿韵年纪小”为理由不给户口本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果真是资深川剧变脸民间艺术家。

陆野都被他的表演逗笑了,却依旧没接户口本,他也清楚南启升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却故作不知,语气轻慢地说道:“南叔叔把户口本放下就行,然后您就可以走了,我还有工作要忙。”

换了别人,听到这番送客的话后,一定会相当尴尬,但南启升不是一般人,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笑呵呵地把户口本放到了陆野的办公桌上,还将其摆放的特别正,态度良好的堪比五星级酒店的高级服务生。

放好户口本后,他又搓了搓手,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讨好:“那个……野子呀,爸爸今天来找你,主要是为了给你送户口本,成全你和阿韵的美好姻缘,其次才是有些小事找你帮忙。”

主次分明,逻辑清晰,避重就轻,说话水平一如既往地高超。

陆野面不改色,淡淡启唇:“什么事?”

“你应该也知道,这几天我特别难过,每一天都在饱受煎熬。”南启升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先卖了一波惨,“先是公司的事情,又是家里的事情,唉……搞得我心力交瘁,你看看我这头发,一夜之间全白完了呀!都是愁的!”

陆野扫了一眼南启升的头顶,这才发现他的头发几乎全变灰了。

要是换了别人,他可能会相信这真的是一夜愁白头的结果,但这人是南启升,可信度就会大打折扣。

他完全能干的出来哭丧之前先染头的事情,毕竟“做戏做全套”是他的行动方针。

陆野对他的这番卖惨不置可否。

南启升见他无动于衷,只好继续卖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哀声道:“公司的事情先不提,主要是家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唉,家丑啊,都是家丑!实在是难以启齿呀,太丢人了,我这张老脸都要被丢尽了!”

“丢脸”这两个字从南启升嘴里说出来,相当于和尚说鸡肉太柴了,塞牙。

陆野这次是真的被他逗笑了,漠不关心道:“既然叔叔觉得难以启齿,那就不要说了。”

南启升连声道:“哎呦要是换了别人我肯定不能说呀,但你不是外人呀,咱们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他的惨还没卖够呢,怎么能半途而废?不管不顾地继续卖惨,“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南姝不是我的亲生孩子,阮丽莹那个丧尽天良的女人竟然骗了我那么多年!让我白白给别人养了二十年的孩子!亏了我对她还是一片真心,她竟然这么糟蹋我的感情!唉……都是男人,你应该懂我现在的心情吧?”

陆野语气冷漠:“不懂。”

南启升依旧不觉得尴尬,就当他是懂了,自顾自的说道:“她竟然还敢联合和她的姘头去绑架阿韵?真是蛇蝎心肠!阿韵可是我的亲生女儿呀,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骗我给别人养孩子也就算了,还敢对我亲生女儿动手?这不是想让我断子绝孙么?你说我还能继续忍她么?她要是不动阿韵,看在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上我还能忍忍她,但是她想伤害我的宝贝女儿,我肯定不能继续忍她!”

这番话说得,道貌岸然至极点,除了南启升,没人能把话说得这么圆满。

“事情一发生我就找了西辅市最好的律师,我必须要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让她净身出户都是轻的!不让她在大牢里蹲个十年八年,我就不叫南启升!”

他说这番话的目的,是为了向陆野表态,自己已经彻底和阮丽莹划清了界限,并且一定会为了阿韵报仇。

陆野依旧对他的这番卖惨表演不置可否,只冷冷地回了一句:“现在你才知道阿韵是你的女儿?以前你对她不闻不问的时候,怎么就想不到她是你的女儿?”

南启升义正言辞:“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也没对阿韵不闻不问,我一直都知道她是我的女儿呀!”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南启升非常完美的诠释了这八个字。

陆野懒得与他争辩,缓缓启唇:“既然她是你的女儿,你总要为她做一些事,不然怎么证明你说得话?”

南启升不假思索:“那肯定呀!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对她好对谁好?我已经把南姝从家里赶出去了,以后阿韵再回家,绝对不会有人碍她的眼,她就是家里唯一的小公主!”

陆野:“不够。”

南启升一愣,终于明白了陆野的意思,试探性问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陆野没再跟他兜圈子,打开了办公桌左侧的抽屉,将最上方的那份文件拿了出来,推到了南启升的面前,不容置疑:“签了它。”

南启升蹙起了眉头,将那份文件从桌子上拿了起来,翻开后才发现是份遗嘱。

遗嘱订立人介绍那一栏,明晃晃地写着“南启升”三个大字。

在遗嘱正文,白纸黑字请清清楚楚地印着三句话:

一、我立此遗嘱,自愿将我名下所有的全部财产遗留给我的女儿南韵。

二、无论我再婚与否,是否有其他法定继承人,此遗嘱效力不变。

三、我如果再婚,或有了其他的法定继承人,将名下资产赠予他们之前,必须要经过南韵同意并与她签订赠与协议,否则赠与无效。

正文再往下,详细地列举出了他名下的全部资产,连一辆车都没有少。

可想而知陆野是早有准备。

南启升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来这一手,这份遗嘱要是签了,那就算是彻底断了他的后路,连再婚的机会都不给他——毕竟这世界没有哪个女人愿意一分钱财产都不要还心甘情愿的给他生孩子。

不对,这世界上还是有个女人愿意不图回报地跟着他,一心一意地为他付出。

但那也只是曾经了。

她早就撒手人寰了。

十几年来,南启升偶尔也会有想念白若婉的时候——虽然他当初煞费苦心接近她的目的是看上了她们家的钱,但确实也真心爱过她——不过那也是偶尔的情况,并且思念之情转瞬即逝,很少会像此时此刻这么的刻骨铭心。

白若婉不会算计他;不会像阮丽莹那样欺骗他、把他当猴耍;不会在感情中掺杂利益。

活了大半辈子,除了白若婉,没一个对他是真心。

后半辈子,他也不可能再遇到第二个白若婉了。

就这样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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