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小姑娘瞬间停止了哭泣,一下子就从地毯上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囔着鼻子语气急切地追问:“你再说一遍。”

他长舒一口气。

黑暗中,她的眼睛如星星般闪亮,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地重复:“阿韵,我喜欢你。”

小姑娘神情呆滞,泪眼汪汪地看着他,许久后,终于破涕为笑。

傻姑娘。

他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柔声道:“当我女朋友?”

小姑娘点头啊点头:“好!”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慌忙伸出双手,着急地在地毯上摸索。

他奇怪地问:“找什么呢?”

“打火机。”小姑娘道,“我要许愿。”

他忍俊不禁:“不是不准么?”

小姑娘斩钉截铁:“准的!”

他明知故问:“去年许了什么愿?”

南韵害羞地说道:“我不告诉你。”

找到打火机后,她重新点燃了蜡烛,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了个愿,“呼”的一下,吹灭了蜡烛。

从那天起,他们就在一起了。

他比她大了五岁,最终还是当了禽兽,不过他一直很规矩,没有触及那条线,直到她十八岁。

高考结束,他带着她出去旅行,自驾游,去青海。

途中需要住酒店。

暑期酒店紧张,某天晚上,他们俩只订到了一间大床房。

起初,他们俩都规规矩矩的。

关了灯,房间里一团黑。

他睡左边,她睡右边,大床足够宽敞,他们俩中间还隔了一段距离。

但是距离隔不断欲望。

小姑娘背对着他躺,虽然身上搭着被子,但依旧难掩她曲线玲珑的身形。

她刚洗过澡,不断地有淡淡香味从她身上散发,撩拨着他的心弦。

他已经二十三了,是个正常男人。

最后,他没忍住,将身体贴向了她,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紧紧地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

南韵也一直没睡着,她感受到了他炽热的呼吸,身体开始发抖。

他嗓音嘶哑,在她耳畔低语,字句烫人:“阿韵,我想要你。”

她紧张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如果她拒绝他,他绝对不会再进行下一步。

小姑娘紧咬下唇,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他们已经在一起三年了,却一直没有做过这件事。

去年年初,她去西辅大学找过也子一次,被他的同学看到了。那位男同学先是诧异,后是调笑:“你怎么找了个小孩当女朋友?”

当时,也子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小孩怎么了?小孩不会长大了?”

也子不介意她是个小孩,但是她自己介意。

她已经十八了,不想当小孩了。

她想当他的女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顿有了种如临大赦的感觉。

那天晚上,他把她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但是他们俩的第一次并不是很成功,他没经验,把小姑娘疼哭了。

结束后,小姑娘的眼圈红红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痕,浑身绵软地缩在他的怀中,整个人有气无力,像是遭受了蹂//躏。

他越发的觉得自己像是个禽兽,信誓旦旦地向怀中的姑娘保证:“阿韵,我一定会娶你。”

小姑娘并没有怀疑他的话:“恩。”

他计划等她到了二十岁再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样他就能直接把她娶回家,也用不着天天往南家跑了。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再过几个月,她就二十了。

林游也看着怀中的姑娘,温声询问:“想结婚么?”

南韵一愣,诧异地看着他。

她没想到他会忽然提到结婚。

他笑了一下:“你马上就二十了。”

二十岁,女性法定结婚年龄。

南韵当然想结婚,可是她有顾虑,犹豫了一下,她垂着眼眸,小声说道:“你还没买房子呢。”

她不是强求他一定要有房子,而是有了房子,她爸才可能会同意她嫁给他。

林游也忍笑:“到时候送你一栋楼。”

南韵气呼呼地说道:“你就不能认真点么?”

林游也:“我非常认真。”

南韵依旧觉得他是在跟她闲扯,于是她也开始跟他扯:“我不要楼,我要大别墅,那种三层楼带室内电梯的,还要有游泳池和花园,最好能让我随便跑着放风筝。”

她本以为这样说能刺激到他,让他认真对待结婚这件事,结果这人竟然非常淡定地回了句:“就这些?还有别的要求么?”

南韵:“……”

作者有话要说:  陆少爷内心os:我老婆好像对钱不感兴趣,才提了这么点小要求,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我老婆爱我人的同时也爱上我的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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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点上课,昨晚临睡前,南韵定了个七点的闹钟,还叮嘱也子一定要把她喊醒。

结果早上闹钟响了之后,她不但没有起床,反而把闹钟关了,然后蒙上被子继续睡。

林游也想让她多睡一会儿,所以没有立即喊醒她。轻轻地起床洗漱,然后去厨房做早饭。

去南家之前,他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去南家之后,他变成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持家能手。

为了能够好好地照顾他的小姑娘,他学会了做饭洗衣服,学会了扫地拖地,学会了换灯泡缝衣服修马桶。

但凡是家务活,就没他不会干的事。

承担起保姆任务的同时,他还承担起了家教老师与生理老师的任务。

阮丽莹这个女人眼中只有自己的亲生女儿,表面上对南韵嘘寒问暖,实则不管不顾。

有后妈就有后爸,南启升更是不负责任。

南韵十三岁那年第一次来例假。小女孩什么也不懂,直接被吓哭了。早上起床后哭哭啼啼地敲开了他的房门,伤痛欲绝地对他说了句:“也子,我快死了。”

他瞬间担忧起了起来,焦急询问:“你怎么了?”

小姑娘撩开了睡裙的下摆,两条白嫩纤细的腿上沾满了道道血迹。

那个时候他十八岁,该懂得事情他都懂,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赶紧把她的睡裙往下扯了扯,红着脸说道:“死不了!”

小姑娘还在哭,呜咽着说道:“可是我流了好多血,床上全是血。”

他深吸一口气,故作老成:“我还能骗你么?死不了!”随后他带着她回了卧室,让她坐在床边等着。

小姑娘已经六神无主,很听他的话,披着他给她搭上的毯子,乖乖地坐着。

其实林游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他是个大男生,没经历过这种事。思来想去,他不得不去找家里的唯一一位女性——阮丽莹。

结果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南启升和阮丽莹一大早就带着南姝出去玩了,还顺便带走了保姆阿姨。

得知消息后,林游也不生他们俩的气,反而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是个白痴,竟然还能对阮丽莹抱有希望。

冷静下来后,他拿出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个同龄男生绝对不会搜索的问题:女孩来例假了该怎么办?

认认真真地学习完了所有步骤,他先去了趟超市,在超市大妈充满探究意味的眼光中买了一堆卫生巾,又去买了红糖、生姜和暖水袋。

结完账,拎着一包东西飞奔回南家。

小姑娘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等他。看到他回来后,她的眼中再次涌出了一汪眼泪,又是害怕又是无助地说道:“也子,我真的快死了,我不能动,一动就流血。”

他再次斩钉截铁:“死不了!”

随后他坐到了她身边,语气温和,详细又认真地告诉她什么是例假、为什么会来例假、多久来一次、来例假的时候要注意什么,然后从购物袋里拿出来了一包卫生巾,硬着头皮教她怎么用卫生巾——其实他也是刚从百度上知道的。

南韵知道自己不会死了之后,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得绝症了。”

最艰巨的任务终于完成了,林游也也跟着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小姑娘拿着卫生巾和干净内裤去了卫生间,他去了厨房,给她煮红糖姜水。

十几分钟后,他端着杯红糖水回到了她的卧室,那个时候小姑娘已经洗干净了身体,并换好了衣服。

她正在换床单。

床单和被罩上沾得全是血。

他把杯子放到了床头柜上:“你别弄了,我给你换。”

小姑娘的脸却红了,现在她已经彻底明白了例假是怎么一回事儿,特别不好意思,低着头小声说道:“我自己换吧。”

他置若罔闻,从她手里抢过了刚被掀起来一半的床单,不容置疑:“去把红糖水喝了。”

小姑娘不敢忤逆他,立即乖乖地喝水去了。

在他换床单的时候,南韵抱着腿坐到了地毯上,怔怔地望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过了一会儿,她声音轻轻地说了句:“也子,我是不是长大了?可以生孩子了?”

他一边扯被套一边简洁明了地回:“恩。”

小姑娘好奇地追问:“男人和女人是怎么生孩子的?”

“……”

这个问题,他真的没办法解答她。

想了想,他一本正经地回答:“下学期生物课会讲的。”

“哦。”小姑娘安静了一会儿,又问,“我可以和你生孩子么?”

他浑身一僵,凌乱了两秒钟后,稳了稳心神,道:“生孩子是结婚后才考虑的事,你才多大?”

小姑娘追问:“我和你结婚了就可以和你生孩子了么?”

他当时并没有把小姑娘的这句话放在心上,只当她是在天马行空,随口回道:“你要找一个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的人结婚生孩子,不是随随便便找一个人就能结婚生孩子。”

小姑娘有点失落:“哦。”可是她又忍不住问了句,“你有喜欢的人么?”

他一边铺新床单一边干脆利落地回:“没有。”

小姑娘有几分窃喜,开心地勾起了唇角,看向他的双眸如星般明亮,声音轻柔、带着笑意说了句:“我有。”

他的动作一顿,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冷启唇,满含威胁:“你敢早恋一个试试。”

小姑娘瞬间禁声。这个地球上,她最喜欢最依赖的人是也子,最怕的人也是也子,因为只有也子管束她。

教育孩子这种事,林游也不比那些三四十岁的家长差,板着脸说道:“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喜欢么?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不是胡思乱想。”

小姑娘垂着眼皮,略低带不服气地反驳:“我怎么不知道?你刚还说我已经长大了呢。”

还敢顶嘴?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威严:“作业写完了?”

今天周六。

小姑娘回:“我昨天晚上就写完了。”说完,她还故意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眼神中略带得意,并且还提前把他要说的话抢答了,“语文课文和英语作文也背完了。”

这沾沾自得的小眼神,就差把“我看你还能怎么问”这几个字写脸上了。

他有点想笑,不过忍住了,不然降低气势。

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他漠然道:“行,你那么厉害,我也管不了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吧。”言毕,他不再理会她,转过身继续铺床单。

不怒自威就是这个道理。

小姑娘最怕也子不理她,过了一会儿,试探性对着他的背影喊了声:“也子?”

他就当没听见。

南韵赶紧把手里捧着的杯子放到了地上,起身朝着他跑了过去,从侧面抱住了他的腰,开始撒娇:“也子,你跟我说句话呗。”

他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头看着她,依旧板着脸:“你不是挺厉害么?”

小姑娘开始拍马屁:“我不厉害,我哪有你厉害呀,我林哥最厉害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玉树临风潇洒不羁。”

林游也被逗笑了。

小姑娘舒了口气:“今天是儿童节,你不哄我开心就算了,还要我哄你。”

他故意逗她:“你多大了,还过儿童节呢?”

小姑娘的神色忽然黯淡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没忍住对他说道:“昨天晚上我偷偷去找我爸,问他今天能不能也带我出去玩,我爸也是这么说的。”

其实她不是想过儿童节,只是想让爸爸带着南姝出去玩的时候也带着她。

可是爸爸却不带她。

她委屈。

林游也心口一疼,放下了手中的床单,伸手抱住了她:“我带你出去玩。”

“好。”小姑娘抱紧了他,“我就知道也子对我最好了。”

他笑着回:“那你还天天气我?”

小姑娘不服气:“我哪气你了?明明是你自己爱生气。”

……

七点十五左右,林游也做好了早饭,去喊南韵起床。

昨晚睡太晚了,南韵实在是睁不开眼,可今天第一天开学,又不能迟到,在被窝里挣扎了将近一分钟,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气呼呼地对林游也说了句:“我要困死了,都怪你不让我睡觉!”

这事确实是他理亏,昨晚折腾她折腾得有点过了,连声哄道:“怪我,都怪我。”

“今天晚上我要住寝室。”她一边起床一边语气坚决地说道,“这个星期我都要住寝室!”

林游也眉头轻挑:“你就不怕我领别人回家?”

南韵一愣,瞪着他:“你敢!”

林游也:“你不回家怎么知道我敢不敢?”

南韵不满:“你就会欺负我。”

林游也笑了,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温声道:“快去洗漱,饭做好了。”

这套房子面积小,没有设计餐厅,他们俩在厨房门口摆了张餐桌,就当那里是餐厅。

也子已经换好了衣服,整洁的白衬衫,笔挺的西服裤,干净的一尘不染,仿若玉雕的人物。

吃饭的时候,南韵注意到他喉结旁边有一块明显的草莓印,她有点不好意思,这要是被他同事看到了,就丢人了。

她红着脸说道:“吃完饭我用粉底把你脖子上的印遮一下吧。”

林游也面不改色:“不遮,遮了别人就不知道我老婆有多爱我了。”

南韵又气又笑:“你真行!”

林游也也笑了,温声催促道:“快吃,再晚一会儿你就迟到了。”

“来得及。”南韵喝了一口豆浆,又问:“你昨天才出差回来,今天就要上班呀?不休息一天吗?”

要是普通员工,今天肯定可以休息,但是董事长不行,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处理,而且昨天他没回家,他爸怒了,给他下最后通牒今天必须回家看看爷爷奶奶,所以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后还要回一趟家。

“最近公司比较忙,过两天会休息。”林游也道,“今晚还要加班,要是回来晚了,你不用等我,先睡吧。”

南韵心疼他男人,忿忿不平:“你们老板陆野是黑炭成精了吧?从里到外黑透了?全公司那么多人不用,逮着你一个人压榨呀?”

陆野:“…………”

南韵攥紧了拳头:“哪天我有空了一定要去你们公司看看黑炭精长什么样!”

黑炭精:“…………”

作者有话要说:  陆野:那一刻我害怕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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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南韵也不知道是因为陆野良心发现了还是自己那天早上说得话被无意路过的神佛听见了,反正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里,也子都没有再加过班,甚至还休息了一个完整的周末,可谓是见证奇迹了。

自从他工作以后,几乎就没有休过双休,每周都是单休,并且休息时间还不确定,简直和董事长一样忙。

不过南韵也有种预感,这种好日子最多持续两周。

果不其然,两周后的周一,早晨吃饭的时候,也子忽然对她说了句:“我今晚可能要加班。”

说这话之前,林游也已经小心翼翼地观察了许久自己老婆的情绪和脸色,确定她心情不错之后,才敢开口。

自从那天早晨她说要去公司看看黑炭精长什么样子后,他就紧张了起来,生怕她真的去公司找陆野,那样一来他就露馅了,所以接连半个月都没敢加班,甚至还多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

他不是不敢让她知道自己就是陆野,只是还没想好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向她表露自己的身份。

按照他对自己家小姑娘的了解,如果不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一定会生气,所以他必须要找一个恰当的场合和机会。

南韵早就料到了黑炭精不会那么轻易地洗白,所以并没有不高兴,面色平静地回道:“恩,晚上记得按时吃饭。”

林游也暗自舒了口气。

吃完早餐,两人一起出门,一个上班一个上学。

今天北京现代那辆车的车牌限号,所以林游也没开车。

南韵有一辆粉色的电动摩托车——西辅大学占地面积颇广,步行绕学校一周至少也要用上一个小时,所以为了上课方便,不少学生都买了代步车。

每当林游也的车限号那天,南韵都会骑着车送他去地铁站。

女士电动车比较矮,林游也身高一米八五,坐在车后座特别憋屈,一双大长腿根本无处安放。

刚给她买这辆车的时候,他是想骑着车送她去学校,结果南韵说什么都不让他带,非要自己骑车,因为坐在后座上体验不到骑电动车时飞一般的快乐。

林游也向来宠他的小姑娘,只好把驾驶权让给了她,自己憋屈地坐在车后座上。

地铁站在学校北门附近,他们住在东门对面。

南韵骑着车出了小区大门,右转北上。这条路上的车不是特别多,所以她骑得特别快,伴随着明媚朝阳,尽情地体验着飞一般地感觉。

林游也不得不提醒道:“你骑慢点。”

南韵笑着问:“你害怕了?”

玩超跑的人怎么会怕车速快?

他是单纯地怕她出事。

轻叹了口气,林游也带着些无奈和纵容地回道:“恩,有点怕。”

南韵捏了捏车闸,放慢了车速,还顺带着调侃了他一句:“看不出来我林哥还挺惜命。”

林游也置若罔闻,略带严肃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在路上骑车慢点,你怎么不听话?”

被批评了,南韵有点不服气,狡辩道:“现在不是车少么,我平时骑得都挺慢。”

林游也:“下次再让我发现你骑这么快,以后就别想骑车了。”

南韵还是不服气,声音小小地嘀咕了句:“你怎么年纪越大越啰嗦了。”

风往后刮,林游也把她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沉声反问:“你再说一遍?”

南韵一本正经:“我说我林哥越来越成熟沉稳了。”

小姑娘长大后,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林游也无奈:“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听话了。”言毕,他抱紧了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威胁,“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南韵脸红了:“流氓!”

小时候她犯错误,他惩罚她的方式是抄课文或者做数学卷子,等她长大后,惩罚方式就变成了“体罚”。

相比起“体罚”,她更愿意去做数学卷子,最起码还能掌握主动权,“体罚”就是单纯的被罚,还无力反抗。

“我今天晚上不回家了,我要住寝……啊!”因为说话分了神,南韵没注意停到前面的车正在减速,一个猛子撞到了人家的车尾上。

那是辆红色的法拉利超跑。

电动车质量有点好,直接把法拉利的车尾撞凹进去一块,还蹭掉了一块漆。

看清车标的那一刻,南韵整个人都是凌乱的,脑子里面想的全是:“要赔钱了,要赔好多钱,完了完了完了。”

法拉利车主感觉到撞击后,立即踩下了刹车,下一秒就从车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车后。

这是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打扮时尚一身名牌,手腕上戴着块劳力士,一看就是位富家公子哥。

公子哥脾气有点暴躁,看见自己爱车被撞破相了,瞬间火了,怒不可遏地瞪着南韵,破口大骂:“我艹你妈没长……”

骂到一半,他忽然看到从电动车后座上下来一人,骂声戛然而止,震惊中又带着点惶恐与尴尬,“陆、陆……”

林游也打断了他的话,启唇轻缓,语气漠然:“路这么窄,你忽然刹车,不是等着被人撞吗?”

南韵懵了,虽然是法拉利忽然减速,但追尾确实是她的错,她男人这么说不是火上浇油么?

她本以为公子哥一定会暴跳如雷,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公子哥竟然态度良好地回了句:“是是是,对对对,都是我的错。”

南韵:“……”

紧接着,公子哥又客客气气地问了她一句:“您的电动车没事吧?”

南韵:“……”

林游也冷冷地扫了公子哥一眼,随后关切地询问自己的小姑娘:“崴脚了么?”

今天没有体育课,小姑娘穿得凉鞋,有三厘米左右的鞋跟。

刚才撞车之后,她立即把脚放到了地上,林游也担心她会崴脚。

南韵摇了摇头:“没有。”

林游也舒了口气。

公子哥竟然也跟着舒了口气——这要是敢崴一下,他今天都得被打断腿。

林游也没再理会那位公子哥,不容置疑地对小姑娘说道:“下来,我带你去学校。”

闯了祸,南韵也不敢反抗了,乖乖地把驾驶权交了出去。

林游也并没有立即上车,而是板着脸看着小姑娘,语气中略带几分严肃:“以后还敢骑那么快吗?”

南韵这回终于长记性了,摇头啊摇头,弱弱地说道:“不敢了。”

林游也这才放过她。

等他骑着电动车带着南韵走了之后。公子哥也赶紧坐上了法拉利,慢悠悠地开着车跟在他们俩身后,并谨慎保持了一段距离。

去学校的路上,南韵越想越奇怪,抱着自己男人的腰,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也子,你认识刚才那个人么?”

林游也不假思索:“不认识。”

南韵还是有点奇怪:“那他为什么那么听你的话?”

林游也语气自然:“因为我说得有道理。”

“可是我记得追尾就是后方车辆的责任,因为后方车辆没有保持安全距离。”南韵刚刚考完驾照,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林游也面不改色:“机动车和电动车不一样。”

南韵也没那么傻:“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刚才那人那么生气,在气头上也不可能那么明事理。”

林游也直接换了话题:“你以后骑车小心点就行了,集中注意力,少跑神。”

南韵的关注点瞬间被转移了,不满道:“都是因为你说晚上要罚我,我才跑神呢。”

林游也笑着回道:“不想挨罚你就老实点。”

南韵反驳道:“说得好像我白天对你老实点,你晚上就能对我老实点了一样。”

没过多久,两人到了学校北门。南韵下车,林游也准备把电动车还给她,这时小姑娘却对他说了句:“你骑走吧,晚上加班还不知道到几点呢,十点以后就没地铁了。”她又补充道,“我今天跟林琅混,她也有车,我让她带着我。”

林琅是她的室友,也是她的好姐们儿。

林游也本来是想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他,但既然小姑娘这么为他着想,他也不能拒绝她的好意:“行。”

“那我走了,拜拜。”南韵转身就走。

林游也却抓住了她的手腕,挑眉看着她:“就这么走了?”

南韵清楚这人想让她干什么,没好气道:“这是学校门口!”

林游也:“学校门口怎么了?”

南韵没办法,迅速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林游也这才松开了她的手腕,目视着小姑娘走进学校大门之后,他才拧动车把手,一直往前骑了两个路口,确定骑出的距离足够远,连人带车停到了路边。

没过多久,一脸红色的法拉利缓缓地停到了他的身边。

许畅开门下车,亲切地喊了声:“陆哥。”

陆野却神色淡淡:“自己去把车修了,我给你转钱。”

这一修一补,至少也要十几万。许畅却浑不在意:“这才几个钱,客气什么?”

陆野盯着他,冷冷道:“现在知道跟我客气了?刚才怎么不客气呢?”

小姑娘一直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人,他都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还能让别人劈头盖脸地骂?

许畅明白陆少爷是为自己家小姑娘打抱不平了,赶忙解释:“我要早知道她是你的人,我死也不能骂她。”说完又反过来埋怨了他一句,“这事儿也赖你,谁让你捂得那么严实呢?带出来让哥儿几个看看怎么了?又不会给你抢走。”

陆野就没搭理他。

许畅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陆少爷的穿着与装备,不禁感慨:“哥,你这卧底南家的日子过得挺朴实而无华啊。”

许畅和陆野是高中同学,在一起混了快十年了,所以对他的事比较清楚。

陆野就没跟他废话:“有话就说。”

许畅“啧”了一声:“这还不到八点呢,你急着去干什么?”

陆野面不改色:“去赚奶粉钱。”

许畅:“……”行,当我没问。

随后他没再扯废话,直接问道:“周六有空么?赵胖在西水库那片承包了几套别墅,开了个轰趴馆,刚开业没几天,让咱们去给他凑人气。”

被亲切地称为“赵胖”的这位原名赵臣涛,一米八几的身高,二百多斤的体重,也是和他们混一圈子的人。

陆野想了想,周六那天刚好没什么安排,于是答应了:“行。”

许畅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了句:“休息日不在家,准备怎么跟你们家小姑娘交代?”

陆野无奈:“加班吧。”除非是特殊情况,其实他很少用“加班”为借口骗她,基本都是真的在加班。

许畅坏笑道:“这可不是和尚聚会啊,请了不少漂亮妞呢,从网红到女明星,各种类型应有尽有,要是被你们家小姑娘发现了,你得死。”

陆野没那么多花花心思,只是单纯的去给朋友捧场而已,不过他也不担心会被小姑娘发现:“她发现不了。”

……

八点上课,南韵跑到教室的时候已经七点五十五了。

前几排的位置上已经坐满了学生。幸好林琅帮她占了个位置。

南韵一进教室,林琅就冲她招了招手。她立即朝她跑了过去,才刚一坐下,林琅就兴冲冲地对她说了句:“你知道么?咱们周六要组织班级团建!”

南韵好奇地追问:“去哪呀?”

林琅:“西水库那片儿新开了个别墅轰趴馆,优惠力度特别大,还提供免费酒水和烧烤食材,班长准备把团建地点定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记好陆公子的这句话——她发现不了。【狗头】

南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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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经过班级投票,最终班长把团建地点定在了西水库别墅轰趴馆。

别墅按天收费,一天三千,专业一共三十个人,每人交一百一十块钱——多出来的那三百块钱用来租往返的大巴车。

周六一大早就要出发,所以南韵周五晚上没回家,而是住寝室了。

周五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南韵先和林琅去吃了顿大餐,又看了场电影,一直玩到晚上九点多才回寝室。

一寝四个人,另外两个女孩一个叫刘念一个叫吴桐。

她们四个都是西辅本地人,还全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寝室关系非常融洽,平时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哈哈哈”就是“哈哈哈”,是美院出了名的颜值与沙雕并存的女生寝室。

就这样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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