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韵不乐意了,扭脸瞪着屏风,气呼呼地说道:“你怎么还偷听人家说话呀?”
陆野不得不提醒:“屏风不隔音,还望南小姐谨言慎行,不然会被别人看笑话。”
林琅:“……”我怀疑你在内涵我,并且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行,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亲情的小船说翻就翻,林琅果断把筷子递到了南韵面前:“来,尝尝这个虾饺,肯定比你们家老干部做得好吃。”
南运接过了筷子,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我们家也子做饭可好吃了!”
陆野不由勾起了唇角。
林琅不服气:“你都没尝怎么知道没你们家野子做得好吃?”
“不尝我也知道。”南韵这话说得信誓旦旦,然而吃完一个虾饺后,真香了,“好像确实比我们家也子做好吃那么一点点。”
陆野:“……”
林琅洋洋得意:“我还能骗你么?”
“术业有专攻。”南韵也没忘了给自己男人找回点面子,“我们也子又不是专业搞厨子的,哪能做什么都好吃呀?”
林琅单手托腮,漫不经心:“我哥当初为了给我嫂子做饭吃,大学毕业那个暑假,他去报了个新东方厨师班,学了两个月做饭。”
南韵不知道林琅为什么会忽然提起她哥,但还是不禁感慨了句:“你哥对你嫂子真好。”她想再去夹个虾饺吃,这时才发现盘子里就剩一个饺子了。
茶点的份量都不大,一盘虾饺总共就只有三个,还没怎么吃呢就没了。
犹豫了一下下,南韵道:“要不,咱俩再点一盘虾饺吧?”
林琅:“看吧,我就说比你们家野子做得好吃吧!”
南韵不得不承认:“确实比他做得好吃。”
随后她们俩又喊来了服务生,加了盘虾饺,哪知她们这边的服务生刚走,屏风那侧也传来了服务生的声音:“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些什么?”
陆野:“虾饺。”
南韵:“……”
林琅:“……”
偷听别人说话就算了,还这么明目张胆?南韵没忍住说了句:“你这人怎么这样呀,一直偷听我们说话?”
陆野吐字轻缓,慢条斯理:“我也不想听,是南小姐说话声音太大了。”
南韵:“……”行,算你赢了,反正我也说不过你!
陆野语气淡淡,又带着几分不屑:“既然南小姐那么推崇这里的虾饺,那我也就尝尝,到底有多好吃。”
南韵:“……”你好像还挺勉强?我又没逼着你吃!
她又气又憋屈,不再搭理陆野,拿起叉子叉了一颗圆滚滚的青团,气呼呼地咬了一口。
林琅叹了口气,感觉她哥是在花样作死。
刚才拍卖大厅里还没几个人,现在已经陆陆续续地有竞拍者进场了。
南韵和林琅坐在正中间的那间贵宾席上,视野极其开阔,能将整个拍卖大厅的情况尽收眼底。
她们俩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话,耐心地等待着拍卖会的开始。
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南韵看到了她爸。
南启升今天是带着阮丽莹和南姝一起来的,他们三个人的位置在普通座席的第一排正中间。
此时拍卖大厅内的光线略有些暗淡,阮丽莹和南姝都穿着尖头高跟鞋,南启升一直紧紧地挽着阮丽莹的手臂,给她依靠,以防她跌倒,同时还不忘了叮嘱南姝,让她走路的时候小心一些。
在外人的眼中,这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
在阮丽莹和南姝面前,南启升无疑是一位好丈夫和好父亲,可这并不能掩盖他背叛结发妻子的事实。
南韵并没有因为她爸对南姝的偏心和对她的忽视而感到生气或者委屈,因为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差别待遇,但她却替她妈委屈。
她到底嫁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林琅曾经去南韵家里玩过几次,所以认识阮丽莹和南启升,看到他们三个人后,她先骂了句:“真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然后又百思不得其解地问南韵,“你妈当初到底看上你爸什么了?”
“不是我妈先看上的他,是他先追的我妈。当初追我妈的人有很多,她最后却选了我爸,因为她觉得我爸对她最好,”说到这儿,南韵不禁苦笑了一下,“谁能知道他结婚以后会变成这样?”
林琅也有点心酸,叹了口气:“女人呀,都是没感情的生物,谁对她好,她就喜欢谁,所以说呀,感情这东西对婚姻而言只是个次要参考,主要还是理智,一时对你好的人不一定是真的对你好,而是对你有所图,一旦你对他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就会把你弃如敝履,就像是你爸对你妈,当初你爸追你妈肯定是看上你妈的家世背景了。”
南韵并没有反驳,因为确实是这样,当初她爸创业,第一笔资金确实是姥爷为他提供的,后来他功成名就,有了自己的财力与地位,就开始冷落她妈,开始在外面养女人。
妈妈对他而言,不是妻子,只是一个通往成功之路的垫脚石而已。
南韵再次开始心疼她妈:“我妈要是没嫁给我爸就好了,不然她这辈子也不会活的这么苦。”
这时,陆野的声音又从屏风对侧传了过来:“南小姐这次来,是为了母亲的戒指么?”
南韵一怔:“你怎么知道?”
陆野不慌不忙地说道:“那枚戒指的现任主人是一位姓李的收藏家,由于家道中落,才不得不将手中藏品拍卖。他是从一位珠宝商的手中收来的这枚戒指,而那位珠宝商则是从南夫人的手中直接买走了这枚戒指。”
南韵诧异又意外:“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陆野:“来之前打听过。”
南韵追问:“你为什么要打听这枚戒指?”
陆野:“因为我也是为了这枚戒指而来。”
南韵惊讶不已,万万没想到陆野竟然也看中了这枚戒指。虽然她今天并没有打算买走妈妈的戒指,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为什么要买那枚戒指?”
陆野启唇缓缓,声色温和,又带着难掩的柔情:“因为我爱的姑娘喜欢。”
南韵莫名有点感动,可能她真的误会陆野了,他对那个女明星应该是真心的,犹豫了一下,她很认真地对着屏风说了句:“祝你好运。”
陆野反问:“南小姐不想买回母亲的戒指么?”
南韵实话实说:“想呀,可是我要结婚了,不能把钱全花在一枚戒指上吧?”
陆野立即追问:“你很爱你的男朋友?”
南韵:“那肯定呀。”
陆野:“不嫌他啰嗦了?”
“……”
你还挺爱计较?
南韵无奈:“我说着玩呢!”
陆野这才满意,少顷后,他轻轻启唇:“既然如此,我把这枚戒指拍下来,当做结婚礼物送给南小姐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斤斤计较陆三岁#
#无论陆总怎么努力,阿韵依旧坚定不移地认定他有女明星【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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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宣传一下预收新文《蜜桃》,文案如下:(收一发吧,你不收,我不收,小张何日能出头?)
【1】
二十岁那年,陶桃在山沟里捡了个男人,眸如朗星,面若冠玉,笑似暖阳,看起来人畜无害。
他出了车祸,身无分文,她好心将他带回了家,悉心照料。
后来,他在她最孤苦无依的时候牵起了她的手:“别怕,还有我。”
她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结果这个男人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
【2】
程家大少爷是个出了名的狠角色,活得相当现实,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善美。
某年夏天程少爷在去旅游的途中翻车了,遇到了个傻出天际的小姑娘,怕她以后被骗,他就用实际行动教她看透了这个万恶的世界。
分别前的那晚夜空璀璨,他把姑娘抱在怀里,深情款款地发毒誓保证自己肯定会回来,不然就让他烂穿心。
后来世界教会了渣男做人,他真烂穿了心。
【3】
四年后,程氏集团的新任董事长外出途中突然想抽支烟,却没带打火机。
车停路边,随便走进了一家小超市,老板娘美如天仙,一下子就勾了程总的魂儿。
缓了好大一会儿,程季恒才把丢人的眼泪憋回去,嗓音极其嘶哑地对老板娘说了句:“桃子,我真回去了,就晚了两个月。”
老板娘眉头微蹙,略显尴尬:“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程季恒呆住了。
这时一个粉嫩嫩的小女孩忽然从柜台下钻了出来,用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妈妈叫桃子?”
#女主带球跑/追妻火葬场/HE#
备注:
1、有点狗血。
2、男主自始至终不和别的女人搞暧昧,身心皆是女主的。
第20章
南韵震惊不已,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陆野不疾不徐地重复:“我要把这枚戒指当做结婚礼物送给南小姐。”
南韵瞪大了眼睛盯着屏风, 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为什么?”
陆野言简意赅:“成人之美而已。”
南韵还是不能理解这人的行为:“你不是说你爱的姑娘也喜欢这枚戒指么?”
陆野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一本正经地回道:“南小姐一直觉得我是个人渣败类, 我总要做点什么, 改变一下自己在南小姐心中的形象。”
“……”
真没看出来你还挺在乎个人形象。
南韵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了,但她还是明白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的,赶忙回道:“不用, 真的不用!我也不是很需要那枚戒指。”
陆野不再言语,似乎决心已定。
南韵无奈又着急:“真的不用,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说你坏话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陆野置若罔闻,轻轻启唇:“开始了。”
他的话音刚落, 大厅里的灯光瞬间明亮了起来。
普通席位上已几乎已经坐满了竞买者, 而贵宾席位上却只有他们两座。
拍卖的顺序是按照手册上物品介绍的顺序进行,首先登台拍卖的珠宝是一条蓝宝石项链。
这条项链的起拍价是三百万。
拍卖师刚一报出起拍价, 便有竞拍者举牌应价:“三百五十万。”
第一位竞拍者的话语刚落, 便有第二位竞拍者举牌应价:“四百万。”
还不等第一位竞拍者继续往上报价,第三位竞拍者便举了牌:“五百万。”
前两位都是五十万五十万的加,这位直接加了一百万, 可见是势在必得。
然而第四位竞拍者的势头更猛:“七百万。”
此言一出,全场安静,没有新的竞拍者加入,前三位竞拍者也没有应价。
拍卖师见状,进行了第一次询问:“七百万第一次。”
少顷后, 刚才出价五百万的第三位竞买者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应价牌:“八百万。”
前两位竞买者彻底没了声响,第四位竞买者也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举起了手中的应价牌:“九百万。”
这还没过几轮,项链的价格已经翻了三倍。
南韵看得目瞪口呆。
她记得那本手册上介绍过,这条项链出自珠宝设计女王奥罗拉之手,所以当时林琅预测这条这条项链最后至少也会被拍出一千万,但是按照现在的势头来看,一千万可能也买不了这条项链。
“你觉得一千万五百万能封顶么?”南韵小声问了林琅一句。
还不等林琅回答,隔壁忽然又传来了陆野的声音:“南小姐喜欢这条项链么?”
“……”
你这话问的,好像我喜欢你就能给我买一样。
南韵无奈地回了句:“不喜欢。”
陆野没再说话。
又经过了两三轮角逐,最后第三位竞拍者以一万六百万的价格拍下了这条蓝宝石项链。
当拍卖师落锤之后,林琅回了句:“事实证明,不能。”
南韵:“……”您反应还挺快。
第一件珠宝被拍出后,第二件上台,这次拍卖的珠宝正是白若碗的那枚蛋面翡翠家传戒指。
前方的大屏幕上立即投出了这枚戒指的详细介绍以及细节照片,拍卖师也简单地阐述了一下这枚戒指的做工、材料、来源以及卖家。
起拍价,两百万。
拍卖师的话音刚落,坐在第一排的南启升便举起了手中的应价牌:“三百万。”
或许是因为这枚戒指上刻着“白”字,个人标记太明显;又或许是因为戒指的原主人已经去世,其他人觉得这枚戒指不太吉利,所以其他的竞拍者对这枚戒指的兴趣并不大,一时间南启升竟成了一枝独秀,无人与他竟价。
就在大厅内所有人都以为南启升会顺利拍得这枚戒指的时候,忽然从后方贵宾席上传来了一句沉稳又决断的声音:“一千万。”
刹那间全场哗然,坐在前方普通席位的竞拍者们纷纷转身回头,想看一看到底是那位了不得的大佬,开口就是一千万。
就连站在台上的那位从业多年的拍卖师都跟着震惊了,满目诧异地看向了贵宾席。
然而大佬的脸上却带了一张银色面具,大家看不见大佬的脸,不过他们也没失望,因为大佬一看就是大佬,只见他西装革履,气质卓然,姿态优雅地坐在檀木桌边,即便是一言不发,也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之风。
就凭这股泰然自若的风范,也符合各位心目中大佬的气派与形象,脸上的面具不仅没折损他的强大气场,反而多给他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紧接着便有人开始猜测,这位出手就是千万的大佬到底是谁?
南启升自然也要回头看看是谁直接堵死了他的后路。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那位戴面具的竞拍人身上,并未注意到他旁边的坐席。
坐在他和阮丽莹中间的南姝却忽然伸出手指向了后方,震惊不已地喊道:“南韵!”
南启升这才看到自己的大女儿,也跟着震惊了。
南姝忿忿不平,气急败坏:“她怎么能在贵宾席?”她用得是“能”这个字,而不是“会”,语气中还带着难掩的嫉妒与不甘。
阮丽莹也看到了南韵,虽然内心诧异,但她到底是一个沉得住气的女人,没像女儿那么激动,神色看似冷静,却也不由自主地微蹙起了眉头。
南韵对上了她爸的视线,但却只与他短暂地对视了两秒钟,便淡淡地转移走了自己的视线。
她对这个男人,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在她得知他要为了阮丽莹把妈妈的戒指拍回来的那一刻,她心里就没这个爸了。
随后,她将目光转向了屏风。
在陆野报出一千万的那一刻,她也和在场所有人一样诧异万分。
两百万的起拍价,她爸出价三百万。按照她对她爸的了解,他最多出个五百万就不会再往上跟了,结果陆野竟然直接出了一千万,多花了好几倍的钱拍下这枚戒指。
不是人傻钱多,就是铁了心的要买下这枚戒指,不给别人留后路。
南启升没再跟价,其他的竞拍者跟没人应价,拍卖师反应了一会儿才从震惊中回神,进行了第一次讯问:“一千万第一次。”
“一千万第二次。”
“一千万第三次。”
锤落,成交。
“恭喜陆野陆先生拍得这枚翡翠戒指。”
拍卖师此言一出,台下不少人再次转身看向了后方的贵宾席,这次吸引他们注意力的是“陆野”两个字。
陆氏集团资产上千亿,陆家又是西辅本地的名门望族,西辅上流圈的人无一人不知陆家公子陆野。
就在这时,陆野忽然启唇,一字一句道:“这枚戒指的原主,是白若碗白夫人,我如果没记错的话,白夫人应该就是南启升南先生的结发之妻。”
他的声线低沉,语气冷峻,每一个字都如同被冷冻过一般透着丝丝寒意。
“对了,南先生就是刚才那位应价三百万的人。”
大厅安静,他的声音不大,却能清清楚楚地传到在座所有人的耳朵里。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尽数集中在了南启升的身上。
陆野冷冷道:“当年南先生的事业遭遇重击,白夫人为了扶持您的事业忍痛卖掉了这枚家传戒指,而您又是怎么报答白夫人的呢?功成名就,抛弃糟糠,在白夫人重病之时与情妇珠胎暗结,白夫人死后未满周年,你便将情妇与私生女带回了家。您对原配夫人的所作所为,可谓是丧尽天良。”
被当众揭了老底,南启升尴尬又难堪,如坐针毡,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陆野却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冷笑道:“听闻南先生您今天来此,并不是因为怀念白夫人而买回这枚戒指,是因为情妇喜欢,如果真是这样,我都不知道是该说您痴情好,还是该说您无情好。”
他这番话说得极其斯文,没用一个脏字,但却如刀般锋利,丝毫不给南启升留面子,直接把他钉在了耻辱架上,连一块遮羞布都不给他留。
在座的还都是西辅上流圈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日里无论是做生意还是搞交际总会遇到抬头不见的人,犹如被扒光了示众般,南启升面红耳赤,愤怒又羞耻。
坐在他身边的南姝和阮丽莹也没好到哪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对母女最听不得别人说他们俩是情妇和私生女,看向陆野的眼神似乎在冒火。
很快这一家三口就发现,在场所有人皆用一种充满了鄙夷与谴责的眼神看他们三人。
同时也开始有人低声窃语,喋喋不休地议论这件事。
显而易见,陆野的这番话,彻底将他们三人送到了风口浪尖。
南启升和阮丽莹的脸这回算是丢尽了,往后一年半载的时间里,少不得被人指指点点。
上流圈的阔太太们平生最厌恶情妇,更痛恨小三上位的情妇,阮丽莹日后绝对会被这个圈子孤立。
一想到这里,阮丽莹便怨气横生,她努力了这么多年,终于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小明星变成了豪门阔太太,好不容易才融入上流社会的圈子,现在又彻底被打回了原型,她怎么能甘心?
她忍无可忍,怒不可遏地瞪着陆野,恨得咬牙切齿:“陆公子,我们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当众诋毁我们一家人?仗势欺人么?”
陆野语气淡淡:“我有没有诋毁你,你心知肚明。”
南姝却没她妈那么能沉得住气,直接破口大骂:“你肯定和南韵那个吃里扒外的贱人是一伙的!你们俩联手污蔑我们!不要脸的狗男女!”
南韵气得不行,恨不得自己从贵宾席上冲下去扇南姝的嘴,然而林琅却忽然摁住了她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下一秒,她便听到了陆野的声音:“南启升,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
他的音色极冷,带着难掩的怒意,令人不寒而栗。
“即无教养,又不懂礼数,我看以后哪个导演还敢用她!”
在场的竞拍者中不乏影视圈的投资人、导演和演员,听到陆野这句,他们便意识到,南家的这位私生女八成是要被封杀了。
南姝也意识到了这点,当即被吓得脸色惨白,惊慌失措地看向了阮丽莹,无助地喊了声:“妈!”
阮丽莹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前途被毁,当即放软了语气,略带哀求地对陆野说道:“陆总,南姝她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计较。”
陆野冷笑:“令爱年纪也不少了,还不懂事?我看不懂事的那个是你吧。”
阮丽莹被他怼得哑口无言,脸色瞬间涨红。
在场不少人都发出了窃笑之声。
南韵也没忍住笑了,但很快便把嘴角压了下去,尽量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神色,心里却相当舒服,甚至有了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她为她妈憋的那口气,终于可以吐出来了。
虽然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今天陆野的所作所为,却令她发自肺腑地感激。
南启升也不是个傻子,要是再在这里待下去,无非是让别人继续笑话,他红着脸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脚步慌张地朝着大厅出口走了过去,像是在落荒而逃。
阮丽莹和南姝紧随其后。
他们三人走后,其余人也没了顾及,大厅里再次响起了一阵激烈的议论之声,过了许久之后,拍卖会才得以顺利进行。
陆野没再开口。
南韵屏息凝神、侧耳倾听了许久也没听到屏风另外一侧传来的动静,于是她轻轻地站了起来,悄悄地趴在了屏风上,将右眼对准了两扇挡板间的缝隙,想要偷偷地看一看陆野长什么样。
然而她却没看到,屏风另外一侧空空如也,陆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南韵有点失望,叹了口气,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场拍卖会大约进行了两个小时,南韵和林琅什么都没拍,看了整整两个小时,喝光了一壶茶,吃完了所有的点心,一点也没浪费粮食。
拍卖会结束,两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位男服务生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了她们的贵宾间。
托盘里放着一把不锈钢锤子。
南韵和林琅皆是一愣——这是要干嘛?锤我们么?
男服务生神色恭敬,语气温和:“陆先生正在贵宾室等待南小姐。”
南韵懵了:“等我干什么呀?”
男服务生道:“他说要把您母亲的戒指还给您。”
南韵直接回了句:“你回去吧,跟他说我不要。”
男服务生看起来有点为难,略带尴尬地说道:“陆先生让我转告您,如果您不去,他就、就用这把锤子把戒指敲碎。”
南韵:“……”
作者有话要说: #干最作死的事,体验最修罗的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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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还有一章
第21章
南韵简直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男人?
她一点也不想去见陆野, 非亲非故的,她怎么好意思收下人家花一千万买回来的戒指?可是又有点担心他真的会把戒指砸了, 毕竟那是她妈的家传戒指。
进退两难的感觉。
南韵陷入了纠结。
林琅见状果断劝道:“既然人家盛情难却, 你就去见见吧。”
南韵:“可是、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把戒指给我呀?我跟他又不熟,他干嘛要无事献殷勤?”
她有点怀疑陆野那个黑炭精是不是对自己不怀好意。
林琅道:“人家不都说了么,是为了成人之美!”
“那也太大方了吧?花一千万, 只为了做好事?”南韵并不相信这个说辞:“我总觉得他认识我,不对,他不只是认识我,还很了解我,不然他怎么会对我们家里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楚?”
刚才在拍卖会上, 陆野当众教训她爸和阮丽莹时候, 她只顾着暗搓搓地爽了,完全没考虑到这点, 一直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儿地方——陆野对她家里的事简直是了如指掌, 甚至连她爸今天是为了阮丽莹才决定拍下那枚戒指的事情都知道。
算命的都算不了这么准吧?
南韵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说他会不会是我身边的某个熟人?”
其实她觉得陆野的声音有点像也子,但是比也子低沉一些,而且他说话时的腔调和习惯跟也子完全不同。
也子一开口她就特别安心, 但是只要陆野一开口,她就觉得他这人特别欠揍。
林琅心里慌得一匹,却表面的镇定自若,语气坚决,斩钉截铁:“绝对不可能!”
南韵:“那他为什么这么了解我?”
林琅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你想想, 以陆野那种身份地位的人,想打听个消息还不简单么?这还不是他随便勾勾手就能办到的事?”
好像,也有点道理。可南韵还是有奇怪的地方:“他为什么要打听我们家的事呀?南家跟陆家比起来就是个小门小户,他没理由好奇我们家的事吧?”
天下没有不出破绽的谎言,林琅顶不住了:“姐,你放了我吧,我真不知道,这些问题你直接去问陆野好么?”
南韵实话实说:“我不想见他,但是又怕他真的会把我妈的戒指砸了。”
林琅一本正经地回道:“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沟通交流对吧?你要是真怕,就去见见他,把话跟他说清楚,不然你以后肯定一直惦记着你妈的戒指。那句话是怎么说得来着?今日事今日毕,你今天不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以后肯定还是个隐患。”
南韵被说动了,犹豫了一会儿,她对林琅道:“那你陪我去。”她是有男朋友的人,肯定不能和别的男人单独见面。就算她没有男朋友,也不能和陌生男人单独共处一室。
而且她对陆野那个黑炭精确实没有那么放心。
林琅:“放心吧,我肯定对你寸步不离!”
南韵这才同意去见陆野。
西辅国际拍卖中心在一栋大厦里,拍卖大厅在大厦三楼,贵宾室则在五楼。
她们俩先跟着那位端着锤子的服务生上了电梯,到了五层后,又跟着他来到了陆野所在的贵宾室。
既然是为“贵宾”打造的休息室,装修必然是不同凡响。
这间贵宾室的面积很大,抵得上一套普通标间了,装修成了中式风格,分内外两间,中间的隔断采用仿古设计,纯实木打造,上雕镂空花纹,非常有精致繁华的古风韵味。
隔断的后方还悬挂着两片古风刺绣的藕白色门帘。
外间的地面中间放置着一盏丹顶鹤造型的鎏金铜香炉。南韵和林琅一走进房间,就味道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南韵本以为陆野会坐在房间里等他,结果房间里却没人,用目光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她才发现竟然这里还有个内间——她们进来的时候门帘是拉上的,把里面的屋子挡了个严严实实,所以她才没有注意到。
显而易见,陆野此时正在门帘后的内间。
南韵无奈又无语。
这人不光幼稚,还喜欢玩神秘。
那位服务生把她们带进来之后,端着托盘走到了门帘前,语气尊敬地说道:“陆先生,南小姐和她的朋友已经来了。”
随后南韵听到内间里响起了不疾不徐地脚步声,她还以为陆野要走出来,结果人家只是伸出来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托盘里的锤子给拿走了。
幼稚的人设果然丝毫不崩。
服务生完成任务后就离开了。南韵手足无措地站在房间门口,也不知道是该往里走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林琅的神色倒是十分放松,不过既然南韵站着没动,她也没敢轻举妄动。
帘子后的陆野一直没说话,南韵只好先开口。深吸一口气,她认真又郑重地说道:“陆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你,但是这枚戒指我真的不能要。”
陆野终于说话了,声线一如既往的低沉:“我从不食言。”
南韵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戒指还给我?为什么对我们家的事了解的那么清楚?你以前认识我么?”
陆野沉默片刻,轻轻启唇:“多年之前,我与南小姐曾有过一面之缘。”
南韵呆若木鸡,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两张紧紧闭合上的门帘,惊讶到说不出话。
“既然南小姐已经忘了,那就不用再提这件事了。”陆野声色平静道,“你也别多想,是因为白夫人曾对我有恩,所以我今天才会将这枚戒指送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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