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陆野猛地咬紧了牙关,紧紧地抿着薄唇,强忍着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南韵斜眼瞧着他,审视了他几秒种后,质问:“你是不是想笑?”

陆野强忍笑意,正视前方,一本正经:“我没有。”

南韵不信:“你就是想笑!你想笑话我也傻!”

陆野这次忍无可忍,低声笑了出来。

南韵忿忿不平:“讨厌!你就会欺负我!”

小姑娘气呼呼的模样像极了一只炸毛的小奶猫,明明娇弱的不行,却偏要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挠人。

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欺负她。

要不是现在正在开车,他真恨不得直接把她揉进自己怀中好好地欺负一番。

“你在想什么?”他一直没说话,南韵忍不住问了句。

陆野无奈地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我想要你。”

南韵没想到他能这么直接,脸颊立即红了:“流氓!”随后她又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几秒种后,声音小小地问道:“你带身份证了么?”

陆野不明白小姑娘会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回道:“带了,怎么了?你要取钱么?”

南韵的脸颊依旧微微泛红:“我也带了。”刚才回家的时候,她特意带上了身份证。

陆野还是不明白,不解地看了小姑娘一眼。

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这人怎么还不懂?南韵气得不行,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提,又纠结了一会儿,才用一种蚊子哼哼地声音说道:“买完风筝之后,要是时间还早,咱俩去酒店吧。”

陆野浑身一僵,瞬间热了起来。

他的姑娘确实是,长大了,越来越会撩拨他了。

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哑着嗓子回道:“好。”

南韵舒了口气。可能是觉得自己刚才说得话不太矜持,于是她又欲盖弥彰般补充了一句:“我就是想让你看看东辅的酒店长什么样。”

陆野客气有礼地回道:“只要是南小姐想让我做的事情,我一定奉陪到底。”

南韵一本正经:“我可没让你干别的事,我就是想让你参观一下酒店。”

陆野很配合:“恩,我明白。”

南韵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或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俩跑遍了大半个东辅,终于在北区的某个大型超市里面买到了风筝,那个时候时间刚过下午两点。

还早。

买风筝的时候,俩人还顺便买了一盒避孕套。

超市对面就有一座五星酒店。

陆野开了一间总统套。

总统套一般都在最顶层,带有空中花园。

服务生领着他们两人来到了房间。

走进房门之前,俩人看起来还都挺自然,一个比一个从容不迫、气定神闲;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压抑了大半个月的欲望与思念瞬间爆发了。

陆野直接将他的姑娘抵在了房门上,如饥似渴地亲吻着她。

南韵一边回应他的吻,一边急切地去脱他的外套。

不消片刻,门口便散落了一地的衣服,粉色羽绒服、黑色呢子大衣、毛衣、衬衫、牛仔裤……

后来陆野将小姑娘横抱了起来,径直朝着卧室走了过去。

卧室有一扇落地窗。顶楼的视角颇为宽阔,站在卧室里便能俯览大半个东辅。

窗外阳光明媚,窗帘大开,室内颇为明亮。

陆野直接将姑娘扔在了大床中央,还摁着她的肩头迫使她翻了个身,正对着落地窗半跪在床上。

那一刻南韵觉得自己像极了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绵羊,即将面对恶狼的霸凌。

他确实很喜欢欺负她。

尤其是在床上。

他从来不会弄疼她,但却总是弄哭她,她越是可怜巴巴地向他求饶,他就会越发的变本加厉。

窗外的东辅一片繁华景象。过年期间的城市人口虽然不多,但高楼大厦与交错纵横的宽阔马路却不会凭空消失。

南韵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眼中的东辅会变成一片旖旎。

冬日天短,四点多的时候,太阳便开始西斜,窗外的光线由明艳变得柔和,由澄黄逐渐演变为胭脂红。

结束的时候,南韵浑身绵软无力,泛着潮红的脸颊上依旧残留着泪痕,看起来可怜弱小又无助,像是刚刚经历了一番蹂//躏。

陆野将小姑娘抱在怀中,轻轻地亲吻着她的脸颊,边亲还边柔声乖哄:“我的好阿韵。”

南韵根本不吃他这套,眼眶红彤彤的,囔着鼻子说道:“我不嫁给你了,你就知道欺负我!”

陆野知道自己刚才确实过分了,所以现在对她百依百顺,不假思索道:“是我不对,我道歉。”

南韵瞪着他:“你刚才怎么没这么好商量呀!”

陆野一本正经:“下次一定改。”

南韵一点也不信他说得话:“骗子,你每次都这么说!”她越想越忿忿不平,吸了吸鼻子,严肃谴责,“你毫无道歉的诚意!”

陆野被逗笑了,问道:“我应该怎么做才显得有诚意?”

南韵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惩罚他的办法,故作高冷地回了句:“你自己看着办吧。”

陆野眉头微挑,咬字轻慢:“我自己看着办?”他轻轻地捏住了小姑娘的耳珠,“阿韵刚才好像很舒服,要不,再让阿韵舒服一次?”

他说荤话时的语气永远这么认真,音色低醇,面色从容,一点都没有下流的感觉,但却总是能让南韵羞耻不已,正儿八经的高级下流。

“流氓!”南韵面红耳赤,“我才没有呢!”

陆野面色正经,语调缓缓:“嗓子都快喊哑了,还没有?”

南韵脸颊滚烫,又急又气:“不许说了!再说我就、我就跟姥爷说你欺负我!”

恩,学会告状了。

陆野忍笑:“好,不说了。”

南韵还是不解气,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陆野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温声道:“睡一会儿吧,睡醒了我们就回家。”

南韵是有点累了,但是又怕回家太晚惹人怀疑:“现在几点了?”

陆野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四点半。”

南韵想了想,叮嘱道:“那你到五点半喊我。”

陆野:“好,睡吧。”

南韵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夕阳一点点西斜,到了五点半,天色已经变成了深灰。

繁华的城市亮起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

回家的路上,南韵还有点点担心:“我们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陆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回道:“只要你不说,就不会。”

南韵:“我又不傻,怎么会跟他们说这种事?我是怕他们看出来。”言毕,她还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男人。

那一刻她就明白,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车窗上贴着遮光膜,将车窗外投进来的光线滤掉了不少,在张深色的背景下,他的侧颜近乎完美,五官棱角分明,下颚线立体削瘦,像极了玉雕出来的人。身上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内搭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与西服裤,怎么看怎么斯文禁欲,一点都不像刚从床上下来的样子。

或者说,一点都不像是个禽兽。

确实,只要她不说,大家肯定看不出来。

即将到家的时候,陆野忽然问了句:“星澜最喜欢什么?”

南韵想了想。在她的印象里,二哥是个标标准准的学霸,非常热衷于学术研究。于是回答:“学习。”

“……”

陆野无奈:“除了学习呢?”

南韵又想了想:“应该是收藏手办吧。他的房间里有一个特制的展示柜,里面摆满了各种手办,对了,他最喜欢收集漫威的手办。”

陆野:“恩,我知道了。”

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其他人也都已经回家了。

白老爷子已经等了他们俩整整一天。陆野和南韵一走进客厅,老爷子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买到了么?”

“当然买到了!”南韵立即举起了拿在手里的风筝。

风筝是卷起来包裹在黑色包装袋里的,乍一看像是一根黑色的长棍。

这根棍子的高度比陆野的身高还要高,差不多有两米左右,显然是一只超大款风筝。

南韵补充道:“我们还给你买了最好的凯夫拉线,明天斗风筝,你绝对能赢!”

白老爷子开心地合不拢嘴,立即从外孙女手中接过了风筝,当宝贝似的摸了几下,然后伸手拍了拍陆野的点头:“好小子,明天不论比赛是输是赢,姥爷都带你去吃东辅最正宗的烤全羊!”

这时白星澜刚好走进客厅,听到这话后,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爷爷——

老爷子刚才自称什么?姥爷?还要带他去吃烤全羊?

这什么情况?

老爷子叛变了?!?!

客厅内的其他人倒是十分淡定,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陆野十分乖巧地回道:“谢谢姥爷。”

白老爷子:“跑了一天了,快去吃饭吧,我去看看风筝。”说完,他就拿着风筝跑去了院子里,像极了一个终于得到了心爱礼物的小学生。

其他人也很好奇这么宽的风筝展开后什么样,于是也跟着老爷子出去了,除了白星澜。

他独自一人站在楼梯上,暗自发誓自己绝不叛变,神色坚毅目光坚决,像极了孤独的守望者。

南韵本想劝劝她二哥,结果还不等她开口呢,二哥就转身走人了,背影看起来还怒气冲冲的。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陆野忽然开口,轻轻喊了他一声:“星澜。”

白星澜猛然顿住了脚步,转身,居高临下地瞪着陆野:“星澜也是你喊的?”

陆野略带歉意:“抱歉。”于是换了个更加客气的称呼,“白公子。”

白星澜冷哼一声:“你有事?”

陆野:“有一个朋友送了我一件钢铁侠的手办,但我也不玩手办,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白星澜不屑:“我什么样的钢铁侠没有?还用得着你送?”

陆野不慌不忙:“他送我的那个特别大,听说是按照一比一的比例打造的,还是什么皇家雪蓝莪推出的全球限量版,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就送……”

光是“一比一”和“皇家雪蓝莪”这两个词就足以使得任何手办迷热血沸腾。

陆野的话还没说完,白星澜的眼中就已经闪烁起了星光,似乎钢铁侠已经站在了他面前一样,所以他当机立断地开口:“我要!我要!我要!”

这三声“我要”,一声喊的比一声大,可以见得他的激动与炽热。

陆野笑了一下,神色和煦又亲切:“那我就送给你。”

白星澜特别不好意思,毕竟他之前对人家态度那么恶略,现在又收了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是在是太过意不去了。

就在他尴尬到无地自容的时候,陆野及时给他递出了台阶:“那件手办真的很大,我一直不知道放在那里,谢谢你替我解决了这个问题。”

白星澜忽然体会到了他爸输棋后的感受,这台阶给递的,实在是太贴心了,比暖宝宝还温暖呢。

随后,他故作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哎呀,没事,不用谢,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陆野:“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事,我还来找你。”

言外之意就是,以后我还会送你。

白星澜毫不犹豫,信誓旦旦:“我愿意替你解决任何问题!”

陆野再次勾起了唇角,温和道:“谢谢你,星澜。”

白星澜:“不客气,妹夫!”

南韵:“………………”怪不得把你放在最后呢,实在是太好打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二哥,投敌,白家军正式全军覆没【狗头】

*

东辅部分快结束了,然后就进入了大纲最后一个部分。估计……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能正文完结了,番外篇有啥想看的可以提前提出要求了。

第57章

大年初三, 上午九点, 白老爷子和季老爷子在凤栖山脚下的广场上进行了一场如火如荼地斗风筝比赛。

俩家的儿女都是十分孝顺的晚辈们,全都来到了广场上给自家老爷子捧场。

陆野给白老爷子买的风筝特别大, 两米宽, 两米八长,还是京剧脸谱黑张飞的图样,一看就相当霸气。

相比之下, 季老爷子的风筝就小了许多。

比赛开始前,两位老爷子先热身。白老子本来在压腿,压着压着就挪到了季老爷子身边,语气幽幽地开口:“老季,你看见我的风筝没?至少比你的大一倍。”

白老爷子的语气之中, 带着三分炫耀, 三分自信,四分漫不经心。

季老爷子就没搭理他, 不屑地冷哼一声, 继续做扩胸运动。

白老爷子换了条腿压,苦口婆心:“老季,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不然儿女们都在,你输了多没面子呀。”

季老爷子忍无可忍:“你这个老头儿怎么这么烦人?离我远点,哪凉快你上哪待着去!”

白老爷子:“哎呀,你看看你,怎么还恼羞成怒了?无论输赢, 咱们还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季老爷子一脸冷漠:“哼,我和你之间没有友谊。”

白老爷子:“唉,我要是早知道你这么输不起,就不让我外孙女婿给我买风筝了。”

季老爷子没说话,先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晚辈们听不到他们俩的对话后,才压低了嗓音问了句:“这就外孙女婿了?确认这回没看走眼?”

俩老人虽然见了面就互怼,但心里面还是关心对方的,毕竟是几十年的老友了。

白老爷子点点头:“确认了,不会看走眼。”

季老爷子斜眼瞧着他:“能让你这个刁蛮老头儿满意的小伙子,看来确实是很优秀。”

白老爷子瞪着他:“你说谁刁蛮老头儿呢?”

季老爷子:“我就说你呢!”

白老爷子:“哼,我现在不跟你计较,咱们赛场上见!”言毕,扬长而去。

九点整,比赛开始。

今天依旧是个好天气,艳阳高照,小风微醺。

两位老爷子皆是手脚麻利、身子骨硬朗的人,不消片刻便将手里的风筝放到了天上。

说是比赛,当两位老爷子谁都没有争强好胜,都是带着一种逗孩子玩的心态放风筝。

一黑一红两面风筝在天空中越飞越高,惹得地面上的孩子们不停地兴奋尖叫。

南韵也好长时间没有放风筝了。在她的记忆里,最近一次放风筝还是在高三下学期,也子带她的,为了让她缓解学习压力。

压力的来源是一模考试成绩。那场考试,她竟然考了年级五十多名,比上次考试退步了整整二十名,按照这个趋势,她根本考不上西辅大学。

考试成绩出来后她根本不敢跟也子说,但也知道自己隐瞒不了多久,因为校信通会直接将成绩发到也子的手机上。

周六放学的时候,她故意在教室里磨叽了整整半个小时才走人。走出校门的时候,她压根不敢抬头,生怕对上陆老师——不对,那个时候还是林老师——阴沉的脸色。

然而也子并没有生气。

也子走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拉在手中的行李箱接了过去,然后牵住了她的手,温声道:“走吧,回家。”

那一刻她既惊讶又意外。

她本以为他会批评她,但是他没有。

是因为这次班主任没发校信通么?所以他还不知道她的成绩?

但不论如何,她暂时舒了口气,不过内心还是有点惶惶不安,毕竟她这次考得太差了,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差的一次。

考试第一天,她来了大姨妈,整个人特别虚,大姨妈还疼得她无法思考,所以在考试的过程中她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但这并不能成为她退步的借口,别说也子了,就连她自己都无法释怀这次的糟糕成绩。

那个时候也子已经换了车,来接她的时候再也不是骑电动车了,取而代之的是那辆黑色的北京现代。

如果富二代装穷有段位的话,陆老师一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回家路上,她一句话都不敢说,一直在低着头抠手。

车开到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也子忽然对她说了句:“你想放风筝么?我明天带你去。”

放在以前,她一定会特别激动,但是现在她无论如何也激动不起来——考得太差了,她觉得自己没资格去放风筝。

学生时代,对于大部分学生而言,成绩就是尊严。

她这次是狠狠地伤了自尊,即便也子不批评她,她心里也会难受。

低着头犹豫了好久,她才鼓起勇气向他坦白,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毫无底气地说道:“一模成绩出来了。”

她本以为他会询问她考了多少名,结果他的回答却是:“我知道。”

她猛然抬起了脑袋,惊讶不已地看着他。

林游也被她逗笑了,无奈道:“我昨天就收到了校信通。”

平时小姑娘的成绩一直稳定在年级二十名左右,而且她最近一段时间并没有松懈,这次成绩退步,显然是有特殊原因,所以他并没有责怪她。

南韵更惊讶了,看怪物似的盯着他看了好长时间,由衷而发:“林哥,你这次心态真好!”

林游也又被她逗笑了,但随即又有些自责,看来他平时对小姑娘确实太严格了,都快把小姑娘吓成惊弓之鸟了。

“谁也不能一直稳定在巅峰水平,所有人的成绩都会有起伏,一次考不好也没什么。”他语气温和地安慰小姑娘,“一模考试不是高考,并不能决定最终结果,和平时的周考没有什么区别。对于这次成绩,你认真对待没有错,但不要严肃对待。”

南韵知道他是在开导她,可她现在已经钻牛角尖里出不来了:“认真和严肃不是一个概念么?”

林游也回道:“并不是,这是两种心态。认真是指不骄不躁,不妄自菲薄,心态良好、专注的对待一件事情;严肃则带上了点破釜沉舟的意味;对于学生而言,用一种认真的心态对待成绩就够了,太过严肃的话,会无形中给自己造成太多压力。”

顿了下语气,他又补充道:“学生的压力并不比成年人小,对于学习这种事情而言,有适当的压力是好事,但压力太大,反而会适得其反。而且成绩并不是评判一名学生好坏的唯一标准,所以没必要太过严肃,心态平和地对待每一次考试成绩就行。”

南韵细细地想了一下,觉得他说得话有道理,随后又问了句:“你上学的时候有考试滑铁卢的时候么?”

林游也笑了一下:“有啊。”

“真有呀?”南韵忽然兴奋了起来——林老师竟然也有没考好的时候?——她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次你考了多少名?”

林游也:“年级第三。”

“……………………”

您的低谷,是我不曾达到过的巅峰。

是我唐突了。

南韵撇了撇小嘴:“我觉得你在打击我,我本来已经很难过了,现在更是感觉自己一无是处。”

林游也继续开导:“没考好当然可以难过,但也不用因此而否定自己。考试考得也不只是对知识点的掌握能力,还有心态。”

南韵努力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最终叹了口气,实话实说:“不行,我还是想不开,我这次考得还没王梦娇好呢。”

在学生时代,基本每个女生都会有一个讨厌的女同学。

南韵讨厌王梦娇。

她讨厌她的做作,讨厌她的矫情,讨厌她的看不起人,讨厌她在男生和女生面前有两幅面孔。

班里面的大部分女生都很讨厌王梦娇,但她却很受男同学的欢迎。

南韵比班里的面的大部分女同学更讨厌王梦娇,因为她们俩在一个寝室。

那是一个混寝,一个寝室六个人,除了她和王梦娇是二班的,其余都是四班的。

常言道距离才能产生美,她对王梦娇本来就没有美感,住在一个寝室之后,美感度直接变成了负数。

王梦娇喜欢在寝室炫富,喜欢炫耀自己的追求者有多么的舔狗,喜欢装可怜,喜欢以己之长、讽别人之短。

有些人就是这样,没对你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情,但却在总是在一些小事上惹毛你,一次两次还不会放在心上,时间长了,就会积累出难以忽视的怨气。

南韵对王梦娇的怨气就是在日积月累中膨胀起来的。

王梦娇还总喜欢在她没考好的时候问她考试成绩,如果她某次考试考得比王梦娇好,她绝对不会提及这个问题。

这次一模考试,王梦娇靠了年纪三十多名,比她高了快二十名。

出成绩的那天中午,回寝室后,她又问了她这个令人烦躁的问题:“阿韵,你这回考了多少名?”

她本来就够难受了,她这么一问,像是压垮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对王梦娇的耐心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心头积累已深的怨气在瞬间爆发了,直接怼了回去:“我考得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梦娇一脸诧异:“你发什么脾气?”

她没再搭理她,直接去了阳台,还用力的甩上了阳台门。

站在水池前洗脸的时候,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王梦娇在和寝室别的女生抱怨:“你们说南韵是不是有病?我不就问问她考得怎么样么?冲我发什么脾气?”

别的女孩劝她:“阿韵这回好像没考好,你也别放在心上。”

王梦娇:“她没考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她的出气筒么?”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还特别大,似乎是故意为之,好让在阳台的她听得清清楚楚。

南韵长叹了一口气,她到底做了什么孽要和王梦娇一个寝室?每当被王梦娇折磨到身心俱疲的时候,她都希望世界上有时间加速器这种东西,好让她赶快毕业,赶快结束和王梦娇的同寝噩梦。

林游也经常听小姑娘提起王梦娇这个名字,虽然他不太理解她们小女生之间的恩怨情仇,但也知道她是小姑娘的“心头大敌”。

成绩被敌人碾压了,小姑娘确实需要安慰,他立即说道:“一次考试成绩并不能说明问题,你这次考得没她好,并不代表你比她差。”

南韵终于感到了一丝宽慰:“我也这么觉得,十次考试她有九次都考不过我!”

林游也忍俊不禁:“那你还难受什么?”

南韵不满:“我是需要你的肯定!”

林游也不假思索:“我的阿韵当然是最厉害的。”

南韵终于勾起了唇角:“这还差不多。”

为了给她解压,他说到做到,第二天真的带着她去水库广场上放风筝了。

她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那是一张燕子造型的风筝,燕子的尾巴像是被剪子剪了一刀,分成了两条流畅的黑色尾翼。

那个时候天气还很冷,整个广场上只有他们俩在放风筝,再具体点来说,是他拿着线在放,她只是仰着脖子看。

开始是看风筝,后来就成了看他。

她的也子真的很好看,诗经上有句话说“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用来形容也子毫不为过。

再后来,她踮起了脚尖,想在他的脸颊上亲一口,然而她却高估了自己的身高,嘴都噘起来了,却没碰到他的脸。

那一刻她有一点点的尴尬。

就在这时,他忽然扭过了脸,略一低头,将唇印在了她的唇上,配合她完成了这一吻。

她心满意足,像是吃了糖一样甜,开心地勾起了唇角。

此时看到爷爷在放风筝,南韵又想到了当年的时候,不由勾起了唇角,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了身边的也子。

这时她才发现,他也在看她,神色中带着水般的温柔,溺得她无法自控,移不开眼。

那一刻她还莫名有些娇羞,像是谈恋爱后第一次跟他出门约会时的那种感觉,心跳错漏了两拍,脸颊也开始发烫。

广场上人多,陆野不能如同当年一样亲吻她。

天气冷,小姑娘将两只手插//进了羽绒服的口袋里。

他将右手伸进了她的衣兜里,捉住了她的左手。

小姑娘的手白皙细腻,柔弱无骨。

他很喜欢牵她的手。

随后,他将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中,与她十指相扣,还用指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搔了几下。

南韵有点想笑,看了他一眼,也用指尖在他的手背上挠了几下。

周围人都在仰着头看天上的风筝,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陆野眸光柔和地看着他的姑娘,不由勾起了唇角。

南韵也笑了,然后无声地对他说道:“我爱你。”

陆野轻轻启唇,也用一种无声地方式回应:“我也爱你。”

即便没有声音,南韵也能想象出来他低醇温润的嗓音。

此时空中挂着风,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暖意十足。

从东辅回去后,他们就能结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大家昨天的留言了,我总结了一下:1、结婚、婚后日常。2、生娃,养娃日常。3、林临cp。

还有小宝贝想看后妈和渣爸的结局,别着急,快了,他俩不用放在番外解决,是正文就要解决的人【狗头】

第58章

风筝比赛结束后, 在白老爷子的领导下, 全家人一起去了东辅最有名的烧烤店。

这家烧烤店的老板是纯正的内蒙人,最拿手的菜就是烤全羊。这顿饭也算是大家为陆野补上的一顿迟来的接风宴。

这天过后, 陆野在白家的待遇明显提升了不少, 并且受宠的程度呈直线上升,隐隐还有了种超越南韵的迅猛势头。

就好比正月初五这天,按照习俗吃饺子。以往在饭桌上白老太太总是给南韵夹饺子, 现在却不给她夹了,而是给陆野夹饺子。

白老爷子每天早上去爬山之前也不喊“阿韵”了,而是喊“小陆”。

就连七七也不粘着她小姑姑了,有事没事就喊陆叔叔陪着她玩。

这令南韵的内心很是不平衡。

也子就是一位标标准准的别人家的小孩,她被他全方位的碾压了。

万幸的是, 这位别人家的小孩因为工作繁忙的原因不得不在正月初七这天返程。南韵虽然舍不得, 但也不由长舒了口气——要是再让他多待几天,家里就没她的地位了。

陆野临走的前一天晚上, 白老爷子和白老太太还给了他一个大红包, 数额并不比给自己亲孙子的少。

他回西辅这天,全家人都去机场送他了。大家都挺舍不他,尤其是七七这个小丫头。

在他过安检之前, 七七还哭了,小小的身体伏在他的肩头,哭得一颤一颤,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七七伤心欲绝的情绪搞得南韵都有点想哭了,因为她每次回西辅的时候, 七七都没有像这般舍不得她——

不就是每天都陪着你玩、每天都变着花样给你做好吃的吗?这么点小手段就虏获了你的心?你就不爱姑姑爱姑父了?

南韵越想越不服气,于是回家之后,她把七七单独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对她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思想教育,喋喋不休地向她灌输“姑姑比陆叔叔好”的思维模式。

为了验证教育结果,她最后还对七七进行了考核:“七七,陆叔叔要是掉进水里了,你是先吃饼干还是先吃冰淇淋?”

七七一边玩着洋娃娃,一边不假思索地回道:“先救陆叔叔。”

南韵不死心:“那姑姑要是掉进水里了,你是先救姑姑,还是先吃冰淇淋?”

七七的小眉毛拧起来了,犹豫了好大一会儿,终于在姑姑和冰淇淋之间做出了艰难选择:“先救姑姑吧,然后再吃冰淇淋。”

“……”

吧?

先救姑姑吧?

就这样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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